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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山里的生活,看似恢复到了镇魂锣响以前的正常节奏。失去亲人的村民们举办了白事,由于身份之差,他们并不能如那两名长老死时一样全族操办,相对要简略太多。
悲伤过后,生活还得继续,他们依旧要服从长老阶层,因为掌握蛊术的人能给他们肉吃。
眼看再有两个月便是开春,盛冬之下,不吃肉是很难熬的。
村长的家里人也是在这样的节奏里生活,然而半个礼拜过去,村长还是没有回来。
萧辰这才让圣女去问村长家的小小子,得到的答复是,村长在消失前就和他们道过别,要回到外面的世界去,可能永远不会再回来了。
圣女听完,怔怔的看了那孩子好几秒,方才回过神来,表情显得有些复杂。
“他一开始就是带着非常目的进来的,现在抛妻弃子的离开,倒也说得通。”山中观雨点评道。
他在这方面最有话语权,毕竟,他也刚娶了个本地婆娘,打算播下种子后就不负责任地离开,同样也是抛家弃子的渣男典型。
当然也有区别,村长已经和妻子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,亲眼看着自己的骨肉一天天茁壮成长,却仍能毫不犹豫地远走,旁观者的立场看来,几乎不存在留恋。
“果然是做大事的人,心够狠的。”
桃萤半褒半贬的说道。
萧辰则是不参与讨论,静静坐在窗台边,看着外面忙碌在田间地头的农夫们,耳边又传来软萌女仆的疑惑。
“他舍得也就算了,可村长太太和家里的孩子,表现也未免太过淡定了,总不能一家人全都这么冷血凉薄吧?”
这倒的确是个值得审视的点。
山中观雨说道:“可能他们很早之前就一直被灌输会分别的观念,所以当事情真的发生时,就也不那么难以接受。”
“在扶桑,老一辈武士们随时都有为荣耀赴死、为耻辱剖腹的决心,这在后辈人眼里也是不可理喻的。”
观念这东西很强大,能轻易扭曲掉人的思想,使之做出往往令别人看不懂的行为来。
软萌女仆依旧存疑,手肘捅了捅男主人:“我觉得那小男生不一定说了真话,他万一是在帮他爸爸骗我们呢?”
萧辰意兴阑珊的回道:“也许吧……”
“你这是什么态度呀?我们留下来不就为了弄清真相吗?你现在又爱搭不理的样子,那不如我们也走好了,反正留在这儿也没意思了!”
“嗯。”
萧辰轻轻回了一声。
“嗯?嗯是什么意思?”小女仆睁大眼睛。
萧辰说道:“嗯就是同意的意思,收拾收拾,明早启程出山,回江陵。”
……
空气里静了一会儿,软萌女仆弱弱道:“我错了,我不该跟你这么说话,你生气了?”
萧辰满脸淡如水的颜色,甚至略显得面瘫,道:“我没说气话,事已至此,继续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。”
“那真相不要继续追查了?”
小荷问道,她也相信这个男人不会如此的情绪化,但若非情绪化,这是深思熟虑的结果,那又太迷惑了。
说走就走?太没道理。
萧辰只是摇了摇头,不作任何解释。
有些真相不重要,有些真相固然重要,但你找不到一个凭空消失的人,难道人家一辈子不出来,他们就要一辈子死磕在这儿?
总归不能钻牛角尖的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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